「嗯。第一次是看見他的彗星,第二次是和你一起。」
她的手在他掌心里動了一下,像在回握。
「等它下次回來,你幾歲?」她問。
他算了一下。「一百三十二。」
她也笑了:「那你可以叫我祖靈了。」
窗外的云層在夜里慢慢散開,像幕布被人從邊緣cH0U走。主螢幕切到高山臺的窄帶濾光,尾焰像極了漫長的粉筆線,自宇宙黑板最深處斜斜劃出。醫師巡房到門口,放慢腳步,朝里面點頭;護士把夜間點滴調慢,腳步輕到像在沙地上走。
他念出彗星的參數,像是一種祈禱:「周期七十六年,近日點距離太yAn0.586天文單位,傾角一六二度……」
她看著他,不是聽數字,是聽他的聲音——那個陪她走過半輩子的頻率。
「你有沒有覺得,人跟天T都很固執?」她忽然說。
「嗯?」他看向她。
「你看,它要繞那麼大一圈才肯回來。」她把視線往窗外挪,「你也是,明明知道很多事沒辦法改變,還是要去證明一次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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