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有回答。沉默里,呼x1機的噓聲同彗星的光緩緩一致。他想起兩個月前的會議,航太署提出了「深空重力井實驗」的最新軌道模擬——一條接近理想黑洞的拋物線。那時他不動聲sE地在筆記頁角寫下兩個字:機會。
螢幕上的彗星更亮了。她的眼睛也跟著亮,睫毛的影子抖了一下。
「看見了。」她說。
他握緊她的手——那一瞬,他確定自己聽見的是她年輕時的聲音:在雨夜、在河堤、在某個他已無法準確定位的清晨。彗星穿過云縫,城市所有的光都向它低頭,醫院的窗一格格吐出微弱的暖h——那是地球往宇宙發出的、極其謙卑的回信。
「看見了。」他替她又說了一次。
沒有人鼓掌。也沒有人告別。
宇宙做完了一件必然會做的事,像心臟在夜間完成一次悄無聲息的收縮。
她的眼皮慢慢闔上,像燈被溫柔地遮住。
他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,指節還留著那點冷。
「再晚一點,尾巴會更長?!顾吐曊f,像對她,也像對遠方。
她沒有再回答。
內容未完,下一頁繼續閱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