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

        小程言如今名為阿青，復(fù)生已有數(shù)月。

        沐離淚終於決定啟程，回那座早已重修完畢的靈云宗。這些年他之所以留在夜月館，只為守著那塊青石，守著程言殘留的氣息，如今既然他回來了，也該回自己的家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慕月山腳，風(fēng)雪初融，山林靜謐，只余寒枝輕響。少羯親自送他們到山下，他讓霧霧跟著沐離淚和阿青回靈云宗，少羯自己則留下主持妖族的諸多事務(wù)。

        離別前，少羯站在寒風(fēng)中望著沐離淚，語氣淡淡卻壓不住不舍「這下我總算能少C點心了。」。那聲音一如往昔，仍是淡淡的，卻b任何溫柔的話都更讓人心酸。

        沐離淚怔了怔，抬眸看他。五百年歲月悠悠，白發(fā)的他看似清冷無波，可唯有少羯知道，這份平靜背後藏著多少血與痛。他曾在無數(shù)個夜里為那個名字獻血、守靈、夢中哭醒，而那些狼狽與脆弱，也都只有少羯一人看過，與少羯的相處可以說是b程言還長。

        想到這里，沐離淚的喉間有些發(fā)緊，眼角微紅，笑得有些艱難「這些年……多虧你了。」。

        少羯輕嘆一聲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，語氣看似隨意，卻掩不住那一瞬的柔軟「又不是再也不見，別這樣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霧霧在旁看著，也忍不住紅了眼「少羯哥哥??」。少羯轉(zhuǎn)頭交代她「好了，傻丫頭到了靈云宗好好照顧他們。阿青年紀(jì)小，沐離淚身子又弱不可粗心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霧霧重重點頭。

        沐離淚立於山風(fēng)中，白發(fā)飛散，回望少羯一眼。那一眼里有無數(shù)未說的感謝與別離，他終究只是輕聲說了句「你也保重。」。

        雪落滿山，風(fēng)起衣襟。少羯立於原地，目送他們的背影漸遠(yuǎn)，直到再也看不見，才低聲喃喃「這回……該是真的能放心了吧。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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