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過是看場花燈罷了,又不是不能去?!冠w有瑜推開窗扇一角,側頭吩咐寶青:「就說我答應了?!?br>
窗闔之後,阿春仍不解,走上前替她梳理發絲。那一縷縷如瀑長發滑過指間,絲緞般柔亮。她一邊動作嫻熟,一邊輕聲問:「娘子當真要去?這周遠青的心思,昭然若揭,與那司馬昭何異?!?br>
趙有瑜對著銅鏡,嘴角慢慢g起一抹狡黠笑意,語氣輕盈卻意味深長:「如今只有你我知曉,正該添點柴、放把火,熱鬧些才好?!?br>
「是啊,也省得他老惦記那些不該惦記的事,癩蝦蟆想吃天鵝r0U,哼?!拱⒋呵墒址w,將她的發髻挽成高雅的斜云,斜cHa一枝梔子珠釵,靈動中透著溫婉,恰如人心中那一池初夏微風。
周遠青得知趙有瑜同意與自己去看花燈,喜上眉梢,他想著這nV人呀,果然還是得哄。他特意挑了件寶藍sE的長衫,袖處金絲g線,祥云瑞歲,這是他上京前特意購置的新款式,配以金珠玉冠束發,風度翩翩。
正值六月六,天貺佳節。相傳這日玉皇大帝大開天門,親聽世人心愿,京中街巷早早張燈結彩,五彩流光如織。市集上攤販云集,各顯奇巧:有賣面具的、賣涼水的、賣糖葫蘆的,吆喝聲、笑語聲不絕於耳,熱鬧非常。
明明同住趙府,周遠青卻偏偏要約在外頭梁橋見面,這yu蓋彌彰,反倒顯得刻意得很。
入夜前最後一抹霞光緩緩褪盡,天邊被余暉染得通紅,自遠山巒疊間一絲絲收斂,暮sE將京城籠罩。萬盞花燈齊亮,光彩躍動間,天貺節的繁華氣象方才真正顯現。
梁橋下水波,桅桿搖曳,船夫搖櫓載著成雙成對的男nV游弋河上,水光與燈影交錯,漣漪層層推散。
橋頭,周遠青已等候多時。說不緊張是假的。趙有瑜可不是青洲那些粗鄙市井nV子,人是貨真價實出自閨門教養的官家nV郎,哪怕稍有怠慢,都顯得自己不堪匹配。他不禁左右整了整袖口,又正了正衣襟,抬手順過鬢角發絲,方覺妥帖些。
這時,一道溫婉柔聲喚來。
「青表哥?!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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